“晚生周向文。”
周向文也在打量着束俊才。他知道新上任的县令年轻,却是头一回见着真人。
束俊才身材颀长,生得颇为英俊,前些日子一直在田间地头体察民情,晒得肤色黝黑,倒给他的年轻增添了几分阅历感。
这样不似官员的官员,让周向文暗暗生出几分好感。
束俊才也没有架子,让周向文入座,案桌上已经摊开了周向文的状纸。
又转向颜荣,问:“备案记录可查过?”
颜荣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这是当月婚姻契约入库登记,并没有周向文与张菇娘解除婚约的备案。”
周向文双眼顿时放出光芒,死死地盯着那本册子。
他终于明白,何元菱的安排无比正确。告状不能大张旗鼓,对这位年
轻的县令,必须有恰当的试探。
现在,束县令深更半夜,避开县衙所有人的耳目,将周向文悄悄找来,而且为了证实周向文所诉,还命师爷深夜查阅县衙档书,一可见束县令足够重视,二也说明他不想打草惊蛇。
束俊才缓缓道:“按大靖律法,结有婚约者,若未向官府报备、私自解除婚约,需双方均无异议,一方有异议,便须有官府裁定。张茹娘虽然写了退婚书,但周家并未认可,该婚约便该交由官府裁定,不能私自毁弃。周向文所提,合乎大靖律法。”
颜荣道:“那……明日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