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案桌上干干净净之外,整个屋子,除了破,就是脏。木架子上落满了灰尘,竹签们整齐、却又黯淡,看得出这里曾经的辉煌和如今的落寞。
贼眉鼠眼那位叫涂兴安,年轻人叫卓北,二人都是路言驿的主簿,掌管文书案牍工作。
此刻,涂兴安坐在角落一张椅子上,后仰着,望着案桌前的
卓北与何元菱。
要知道整个江南省路言驿,弘晖十四年一共只接了两起申诉案子,案卷就在案桌上堆着呢。所以涂兴安完全不想揽事儿,心里盘算着怎么赶紧把何元菱打发走。
“姑娘,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涂兴安问。
“问路过来的。”何元菱淡淡地道。
这姑娘很镇定啊。涂兴安盯着她:“我是问,你年轻轻怎么知道路言驿的?已经没人会来路言驿申冤了。”
何元菱却不紧不慢:“自有高人指点。别人不来,我来。我相信这里。”
卓北眼中顿时放出了光,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何姑娘你放心,路言驿正是受理臣民密封中诉之事,你是来对地方了。”
“切!”涂兴安不屑,抠着鼻子,一脸不想沾手的模样。
何元菱递上状纸,卓北简单看了一下,铺开纸笔,开始做记录。
“为何苦主周向文自己不来,却是何姑娘前来申诉?”卓北例行公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