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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举着刀子冲了过来,在光影间她的余光不经意瞄见了不远处的男人,那抹高大的身影也冲着这边窜了过来。只可惜那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倏然举起了刀子。

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抬起胳膊狠狠撞在了那人的颈部上,力气大得连她的手指也跟着颤麻。刀子在离她眉心还有近乎01厘米的距离时“咣当”掉在地上,紧跟着那人也昏倒在地。

不远处的那个高大身影也倏然止住了脚步。

“哎呀,老天,年先生您没事吧?”方倍蕾也很快来到了会议室,一见躺在地上的人早已昏厥连连拍胸脯压惊,走到年柏彦面前频频关怀,“您有没有被伤到啊?实在对不起,这个人在接受催眠时出了些问题,幸好有您及时制止,否则他一定会把人伤到的,年先生——”

“哎哎哎,那个方医生。”素叶在旁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截了当打断了方倍蕾的话,“你弄清楚了,是我把你的病人搞定的,跟旁人无关行吗?不是只有男人才能制服男人的。”

“啊?”方倍蕾愕然,紧跟着脸色尴尬。

“还有啊,我的手指头现在还震得发麻,没跟你要医药费最起码你也得说声谢谢吧。另外,他还躺在地上你就不管不顾了?”催眠师也好,行为治疗师也罢,但凡接触心理个案的医生,在他们的身后都会有道备用的门,一旦个案发了疯或对医生造成威胁,医生们就会选择从那个门逃窜。刚刚方倍蕾非但没有逃窜反而追了出来,这让素叶也有点敬佩她的有胆有识,可转眼看到方倍蕾眼里只剩下年柏彦的奴颜媚骨的样儿就来气,一时间倒是不敢苟同她的职业素养了。

“素医生说得没错,你要谢就该谢她。”始终保持沉默的年柏彦终于开了尊口,语气淡淡的。

方倍蕾抿了抿唇,笑了笑,“客户出了问题,我们做心理咨询师的首当其冲是理所应当,反倒年先生您是我们的贵客,如果惊到了您就不好了。”

身边的丁教授也唯恐年柏彦受到惊讶,顺着方倍蕾的话询问他的状况,素叶ròu麻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在机构的保安将地上的男人抬走之后,她也懒得见那一幕,刚准备掉头走,身后扬起年柏彦低沉的嗓音,“素医生,你有没有受伤?”

难得有人还记得她,可记得她的却是被丁教授和方倍蕾视为掌中宝盘中餐的贵客,这岂不是可笑?素叶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懒洋洋答了句,“死不了。”

年柏彦矜持如常,却又像是看出她心底的那点小情绪,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她几秒钟后,说:“既然没事,跟我走吧,吃午餐。”

丁教授和方倍蕾面面相觑。

素叶没料到他会在丁教授和方倍蕾面前这么直截了当,红唇微微张了张,双脚卡在门边动也没动。年柏彦却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伸手将她拉走。

☆、谁是聪明人1

年柏彦是一个很喜欢安静的人,这是素叶从上次跟他用餐习惯和环境得出的结论。他进出的餐厅大多数是优雅恬静的,餐厅为他预留的座位也是肃静的;他用餐的时候很少说话,举手投足也是有条不紊,真正应了食不言这句话;他习惯错开时间用餐,例如晚餐,又例如午餐,可能是讨厌人多。

但今天中午除外,许是因为突发事件,好在餐厅远离闹区,大多数人用餐都很安静,只有悠扬的小提琴在缓缓流淌。素叶倒是喜欢听小提琴的声音,因为每每听到这种乐器,总能让她联想到上流社会的高雅晚宴,充塞眼球的是西装革履的高富帅与衣裳鬓影的白富美。

只可惜,素叶此时此刻的动作却有点大煞风景,她不管不顾地揉着胳膊,时不时面部肌ròu还扭曲一下,看得对面的年柏彦都担心她那条蚂蚱般的小胳膊是不是已经断了。

“素医生,你还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话说,能单只胳膊就击倒壮汉的女人他是没接触过,也不知道她是情急之下的自我防卫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想到她还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年先生,原本你对我也不了解啊。”素叶低头瞧着自己有点发红的胳膊,心里嘀咕着那个壮汉的脖子可真硬,对于年柏彦的好奇也懒得多做正面回答。

年柏彦但笑不语,半晌后见她还在揉胳膊无奈摇头,伸手将她的胳膊拉了过来。素叶愣了一下,“干嘛?”说着要回抽胳膊。

他却加了点手劲,有些强势得令她动弹不得,垂眼看着她的胳膊,意外地,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了红肿的肌肤,剑眉轻蹙,“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