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浮终于缓过来了,胸口的窒闷感还没完全过去,对于这人古怪的行为有些困惑,但也只不过一秒,便动作迅捷地屈膝上顶,同时一记勾拳。
腹上最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受了重击,裴简舟条件反射弯腰捂住腹部,旋即被一记扫腿又狠又快地掼在地上,仓促间他只来得及护住头,缓冲落地时造成的冲击。
余浮把人撂倒后片刻不耽误,扑身上前骑在他腰间,横肘抵住他的咽喉,一手握着把手术刀,准确地抵在他颈间大动脉上,声音嘶哑低沉:“别动…”发声带动了方才受伤的喉咙,引来一阵难忍的刺痛。
裴简舟被他压着,惊讶到忘了挣扎,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可惜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余浮剧烈喘息,因着俯视的姿势,汗水流到了眼眶里,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暂时的位于上风使他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方才被忽略的疼痛如雪崩般爆发,全身如被同时扎进了数千万碎玻璃片,疼得肌肉痉挛颤栗,手臂脱力得微微发颤,沉声问:“你是谁?”
裴简舟沉默着,余浮不耐,锋利的手术刀刺破了皮肤表层。
裴简舟嘴唇微动,发出的声音非常细微,余浮皱着眉凑近想要听他说了什么,却不妨被制住的人飞快地握住他手腕,身体一翻反客为主,顺势将他的手压到了头顶,巧妙地使力一扭,余浮手腕就立刻脱了力,手术刀当啷掉在了地上。
余浮动弹不得,黑暗中两人几乎脸贴着脸,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异样鲜明,莫名熟悉的气息强势地包裹上来。
余浮有一刻的怔愣,可未想明白眼前的境况,颈部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没过几秒,无法抵御的困倦感侵袭了他。
裴简舟松了口气,将指间的麻醉针收好,累到虚脱地俯在他身上,靠着身下人的颈窝,几乎有些贪婪地呼吸着那甜美诱人的信息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