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扬了扬眉,眼睛一转,道:“二少爷的面子,自然是要给。”
而此时兴洪赌场最顶楼的豪华套间里,罗晰放轻了脚步走到最里间,对着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人说:“老板,人走了。”
那人穿着炭灰色的西装马甲,身体往后靠,陷在松软的沙发中,手里正翻阅着一本册子,是当今最受欢迎的女性杂志《女人花》——封面上还是双美人牌的新品雪花膏广告。
罗晰微垂着头,目光定在适宜的高度——封面中美人的圆脸上,大致将最后的小插曲讲完,耐心地等待着回应。
那人似是看的入了迷,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响起,良久他才听到淡淡的一声:“嗯。”
等人退出去了好久,杜望亭才从花花绿绿的杂志中抬眸,饶有兴味地眯起眼,呢喃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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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又忍不住看了眼反光镜,那条大黑狗奄奄一息地躺在后座上,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嘶鸣。
副驾的余浮啧了声:“好好开车。”
他忍了又忍,还是道:“二少爷,您真的要带这条狗回去?”
其实万福也明白,那赌场开在公共租界,这样大的排场,老板不是洋人就是权势财力极高的人,他们赢了那么多钱,要是不掏出来,就要有人来掏他们的命了,但是带条狗回去又是唱的哪出?还是条半死不活的狗。
余浮一脸你咋这么不上道的表情看着他,道:“你傻啊,以后我出门就牵着这条狗,多威风!要是看谁不顺眼就放狗,还省的少爷我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