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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丁越打了一架,倒不是为你,是我以前说过,他要是敢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一定揍他。

“你要想不通这事,咱们就耗着吧。”

夏长宁说完也躺了下来,撑着头看我。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人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对我好,我不是不知道。我吼那些话伤了他,我也知道。我就是拧不过自己,想起丁越的事我就迈不过这道坎儿似的。心里觉得憋屈,我翻过身不理他。

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我看到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和夏长宁在一起的快乐这么快就没了。和丁越的快乐也是。我究竟是带着福气出生的,还是带着忧伤出生的?

我闭上眼,眼泪汩汩地冒出来,我连吸气都很小心。

一只手掌就这样盖在我的脸上,夏长宁什么话也没说,伸手从身后抱住了我。他的下巴顶在我头上,身体紧紧地贴着我。

我深深地一吸气,也不吭声。

“福生,是我不对,我心里一直存着这事,所以才一直对你说,要你原谅我。当时,你心里没有我,我就同意了和他一起向你撒谎,而且告诉你也没多大好处。丁越有事在身,他不可能留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国,他要你当他死了。我吃不准你对他的感情,我也宁肯你也当他死了。我告诉过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一辈子别在你面前露面。我早知道他回来了。婚礼那天我也看到他了。听你说起你仿佛也看到他……我很紧张。我想他是不是因为过去好几年了,觉得没什么事了才回来的。薇子爱上他了,她也想知道丁越对你的感情,她要把这事揭穿。薇子这人你知道,她眼里不揉沙子。我不答应。我们才结婚,我们连蜜月都还没去呢。福生,好几次我都想告诉你,又担心你会恼我,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现在可以了?因为我嫁给你了,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让我知道了?”我愤怒起来,有谁想过我心里有多难受?

自从听说丁越辞世,心中那块地方就是我的禁地。我可以和夏长宁快乐地生活,但是只要一想到丁越我就会难受。

夏长宁双手箍得我很紧。他低声吼着问我:“福生,你是我老婆了。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难受?你是因为我骗了你,还是因为丁越?你心里还有他是吗?你还喜欢他?你有想过为什么我总是不敢确定?为什么我连和逸尘搞事的滥招都使出来了?我唯独对你失去了判断力!你好好想想吧!”

一瞬间丁越俊朗的脸、温柔的笑容,以及那些日子的快乐全部涌现出来。失去丁越的痛,他用一个死亡谎言带来的痛重重地撞进我心里。我没办法撒谎说我对丁越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么多年,他是最完美的情感存在,而现在,谎言被揭穿,我在震惊中还没来得及去细想丁越的心思。我只是愤怒、惊诧与伤心。

“这事对你太突然,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夏长宁做了决定,他是不想听到我说还喜欢丁越,还是他也累了?

我睁着眼,困了就闭上睡,然后再睁开,再睡。

夏长宁始终抱着我,我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

第二十八章选择原谅

也许将来我们会一次架都不吵地过完一生,也许我们会像普通夫妻一样磕磕绊绊一辈子。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至少现在,我觉得幸福。

我是被强烈的阳光晒醒的,睁开眼,夏长宁靠在c黄头看杂志。他应该梳洗过了,下巴剃得干干净净。屋子里也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窗台上我喜欢的水养植物全没了。这会儿想起又有些心疼。

当时和夏长宁去花市买这些玩意儿回来时,放满了车的后排座。一路上我趴着往后看,要他开慢点儿,生怕把它们摔坏了,结果却被我自己扔石头似的全砸了。

见我醒了,他放下杂志微笑,“睡醒了?眼睛肿得很,我拿冰袋给你敷一下。”

他起身从小冰柜里拿出冰袋来。我摇了摇头,说:“我去卫生间。”腿居然动不了,这才想起脚受伤了。

我白了他一眼,去解纱布。夏长宁挡住我,抄手抱了我起来,“笨!地上那么多玻璃碴儿看不到?!”

我没吭声。怪谁呢?

坐在马桶上解完手,我低下头解开纱布,脚板心被划了条口子,我踮起脚尖一拐一拐地走出去。

“叫你别动!”他扶住我拦腰抱我上c黄,又拿了云南白药来小心地给我上药包好。

“我的脚是麻的,你居然绑了我一晚上!”我嘴一扁又委屈起来。

夏长宁抬头看我,手掌放在脚踝处轻轻地揉,“这样好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