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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恒看到了我,大步向我走来,清瘦的脸上漾起笑容,“福生,我想约你去看电影。”

他怎么这么直接?让我有点儿措手不及。

“听橙多说你下午没课。”他干脆断了我的后路。

“我下午想查点儿资料。”这是实话,只不过,我不一定今天查资料而已。

程子恒想了想,回答我:“也好,我本来也要查点儿资料,完了再一起吃饭吧。”

难道此人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我眨眨眼睛,和他一起走进了图书馆。

任何爱好文学的人都会知道,当你捧起一本书的时候,时间就不在你考虑的范围内了。不仅是时间,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夏长宁、程子恒此时都不在我的脑细胞工作范围之内,我眼中只有那些教授、博士们对敦煌变文的研究资料。

和尚们在传教佛理的时候,原来是口传唱诵的故事,后来被人们用通俗的语言记录下来,这种以佛经的内容为题材写成的文学作品即变文。清朝末年,在敦煌石室里发现了一批唐朝、五代的俗文学写卷。这批写卷就被称为敦煌变文。

陈寅恪教授很早就提出弹词这种文体是从有关佛经故事中演绎而成的。后来他又撰写了一系列论文,对弹词和小说的产生、演变以及与佛经的关系进行了多方面的考证。

我的研究方向是中国语言文字,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敦煌语言研究。说到对文字的关注,其实不如我对佛教故事的兴趣。

我喜欢把事情理解得简单一点儿。这些佛教故事很大程度上被我理解为寓言故事,我能从中看到人生警示。

关于爱情,我很迷茫。佛不讲爱,讲缘,缘起缘灭。佛讲无住生心,不执著外物,消除心灵的负担,保持清净的自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