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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白大褂立刻应了一声,然后按下了玻璃罐旁的一个按钮。

咕噜噜。

淡蓝色的液体从巨大的玻璃罐里排出,紧接着玻璃罐身缓缓下沉,浸在罐子里的“凌右”像是新生的胎儿般从里面滑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撞击。

插在他鼻腔喉管里的软管因为摔倒的冲击被动扯出,忽如其来的空气唤醒了他的机能。

“咳!咳咳!”

“凌右”的身体因呛咳而蜷缩着,凸起的脊背雪白一片,肩胛中央的脊柱上有一个硬币大小的蓝色胎记,胎记正中央有一道新鲜的手术刀痕,把胎记一分为二。

“凌右”的咳嗽持续了好一会,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但坐着的男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怜悯或者关心,就连秃头白大褂也只是垂手站在一边,等待男人的进一步指示。

终于,“凌右”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下去。

男人这才伸出一只脚,锃亮的皮鞋搭在凌右湿漉漉的下巴上,迫使“凌右”抬起了头。

“凌右”的脸正对着男人望了过来,他的神情呆滞,眼神空洞,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真恶心。”

男人毫无感情地评价道,然后收回了脚,“凌右”仿佛不会躲闪,当男人收回脚后,他的脑袋狠狠砸在地上,下颌带动牙关,猝不及防把嘴角磕掉了一块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