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凉心中诧异,此等精妙的功法,这本书里他绝没设定过:“你方才……”
季珂将唇凑到晏凉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也是才记起的。”
言下之意,是属于这个小外甥自己的功法。
两人沿着花架小心翼翼的挪着,晏凉轻手轻脚从窗格缝中一间间望去,倒也不怎么紧张,只觉这良辰美景花好月圆,身侧之人连做贼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洒脱,自己也不知不觉放松了心情。
直到他们来到第七扇窗前,晏凉借着暧昧的烛火与清明的月色,瞧见暖阁花帐里隐隐约约躺着一人,季珂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
两人翻身进屋,因外头喧嚣嘈杂,并无人觉察到屋中动静,晏凉走近撩开帷帐,躺在榻上昏死之人果然是傅玄良。
季珂做了个手势,晏凉默契十足的点了点头,还未等他将榻上的傅玄良抱起,所站之处便剧烈动荡,晏凉意识到不对劲却已来不及反应,脚下一空身体迅速往下坠,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再一晃神,失重感消失,他一头栽进柔软的沙丘里。
等等……沙丘?鬼窑怎么会有沙丘?
晏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举目四望,确实茫茫一片沙海,天悬半痕新月,苍白凄凉的一片,鬼火闪烁,哭声此起彼伏。
是幻境,果然是有人将他们引至此的……
身边的沙堆里隐隐约约瞧见一角衣料,晏凉也顾不上拍去自己头发里的沙子,便手忙脚乱的将埋在沙里的人挖了出来,清白月色下傅玄良面上毫无血色,晏凉心中一惊,将两指搭在他鼻息间,看还有气儿,方稍稍放心。
好在出门的时候带了救命的药,晏凉捏开他的唇角送进续命的雪延丹,以灵力渡之,片刻,沾满沙粒的睫毛颤了颤,晏凉心里的大石才彻底落下。
傅玄良揉了揉眼睛,沙粒簌簌而下,他朦朦胧胧的望向晏凉,突然笑了:“前辈,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