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嘴里不住念叨着,权当自我安慰。
摆渡人给他的那一堆救命符里,好巧不巧有张隐灵符,晏凉买了胭脂水粉,躲在客栈里描眉点唇。
好在他本身手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加之本身纹身的功底,上起妆来并不费劲,且这幅壳子虽不及他原本好看,但好歹也是眉清目秀的胚子,皮肤白皙细腻,连著粉的步骤都可以省略了。
妆罢,换上海棠红嫁衣,晏凉看着镜中的新嫁娘,无可奈何的抽了抽唇角。
……
鞭炮锣鼓喧天,晏凉隐匿在热热闹闹的人群中,随送亲的队伍一道儿前往安西镇西郊的新娘庙。
穿上嫁衣红绣鞋,走路十分别扭,加上这日天空飘了细细的小雨,晏凉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难得露出不耐烦之色。
新娘庙外边看上去和普通的庙宇没甚区别,
众人在半里地开外就停下脚步,原本热闹的锣鼓声截然而止,人人面上都露出肃然之色,连窃窃私语都不敢。
一个老妈子掀开轿帘,搀扶着新娘向庙中走去,晏凉紧跟着,只见到了庙门外,两人皆停下脚步,老妈子跪在地上虔诚的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
新娘子也跟着拜了拜,在老妈子的念叨声中进了庙,老妈子跪了有盏茶功夫,吟诵完毕才起身离开。
晏凉隐了身形,同新娘子一道儿进了庙中,仔细抬眼瞧了瞧,这庙宇内部即无佛像也无香火,只挂满了胭脂红的绸纱,连窗户上都糊了红纸,一看就不大正经……晏凉不知这是百姓的意思还是季珂手下人的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