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凉也不客气,他明白江为不想做个废物的心思,年轻人,寄人篱下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况且,有个人替代自己完成搬尸这最累最脏的活儿,何乐而不为呢?晏凉心中乐呵呵的~
“好,晚辈记住了。”
说来也奇怪,晃荡了一圈后,晏凉头一沾枕巾就睡着了,做了穿书以来第一个梦。
是那个久违的,尸山血海的旧梦,大片大片的蓝花淹没在风沙血雾里,被嫣红浸得越发妖冶勾人。
一个人影,模糊的,血淋淋的,缓缓朝他而来,明明看不清脸,却能感受到对方仓惶的绝望。
晏凉脖子一阵锐痛,就似有人拿刀子一下一下的划,将他的脖子割得鲜血四溅,彻骨的痛透心的冷,喉咙干涸声音嘶哑,那个名字却异常清晰,对着阴鸷惨绝的虚影,和着浓烈的腥甜吐了出来——
“晏凉!”
脱口而出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第5章 冰释
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砰砰砰跳得胸口发疼,晏凉愣神了许久,摸了摸好端端的脖子,才稍稍回过劲儿来,刚过寅时,还早得很。
再不想睡了,他索性咽了几口冷茶提神,端坐于榻上调理灵息,见东边天空隐隐泛白,便起身洗漱穿衣,整理妥当后又踱到厨房想准备些早点,还未走近,便闻得阵阵米香。
细微的火光在将明未明的空气里跳动,炉灶上白汽蒸腾。
“怎这么早?”话音刚落,晏凉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一双睡凤眸水光涟涟,隔着淡淡白烟,是柔和的慵懒。
四目相对又匆匆移开,狭长的眸子盯着跳动的火:“我早起惯了,无事便来熬粥。”
如此说着,江为脑中闪过梦的残影,好巧不巧,他也做了噩梦,醒来后便再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