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之下,郭瞿当机立断,亲书一封,加急送往洛阳,交阿姝与樊霄二人。
信中言刘徇于泥阳遇刘安刺杀,伤势难愈,若有不测,请奉其独子青雀为主,由樊霄暗中护着阿姝母子二人,千万莫走漏风声。
消息传至洛阳南宫时,阿姝正与刘昭二人,带着破奴与阿黛一同投壶。
先前汉军大胜的战报早已传来,众人本是一片喜悦,只等刘徇归来。
却不料,欢喜之中,惊闻如此噩耗。
阿姝捧着帛书,仔仔细细读了三遍,反复确认并未看错后,方觉一颗心猛地沉下,面色更是陡然苍白。
刘昭本面带笑意,见她异样,忙放下箭,上前问:“阿嫂,出了何事?”
阿姝深吸一口气,忍下心中慌乱,令婢子们将两个孩子带出外去,方引刘昭入内室,闭门后,将那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帛书递过。
刘昭不明所以,待接过一阅,不由便红了眼眶,落下泪来,无措道:“阿嫂,这可如何是好?阿兄——他会不会出事?”
阿姝猛地咬住下唇,拼命忍住喉间呜咽,红着眼眶冲刘昭摇头:“阿昭,别慌,你阿兄——会好的。”
她虽这般安慰刘昭,自己的内心却早已惊慌不已。
他那样一个从来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人,如何会因旁人小小的刺杀,便一蹶不振,甚至危及性命?可饶是她不愿相信,也抵不住郭瞿信中黑白分明的字迹。
一时间,过去种种皆浮现脑中。
三年前,他凭借区区两千人,便借势入河北,斡旋至今,躲过无数明枪暗箭,战过无数大小敌军,似乎从未有过半点脆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