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身为皇后,又是刘昭二嫂,便作笄礼主人,再请城中有名望的刘姓宗亲妇人作赞礼,最后,由冯媪为正宾,替刘昭以纚裹发,插笄定髻,方算礼成。
刘昭身为皇帝亲妹,已然被封平宁长公主,如今越发明白女子行止得宜的道理,在笄礼上果然力求端庄,得众观礼者的交口称赞。
待一应礼仪后,将众人皆送出,她方欣喜地坐到阿姝身边,道:“二嫂,今日我已算成年了,以后阿兄再不能将我看作小孩子了。”
阿姝亦是替她高兴,将她稍歪了的发髻再固定好,笑道:“你的确大了,可在你阿兄眼里,只怕永远都像个孩子似的,即便以后嫁了人,也是一样的。”
刘昭一听要嫁人,面颊又是一热,想起先前隐隐已听说,兄嫂正替她物色适婚男子,便红着脸道:“我以后定要自己选个合意的男子。”
阿姝促狭道:“你阿兄替你选的,也必是要经你首肯的。”
刘昭凑近些,抱着她的胳膊坐了一会儿,忽然小心翼翼问:“阿嫂,你是否同阿兄有争执,尚未和好?”
阿姝因抹了胭脂而更显娇艳的面容稍稍一愣,露出几分羞赧,道:“不错,你怎知晓?”
刘昭摇头道:“以阿兄先前的性子,出征前那样多日,竟都宿在宣德殿,实在不对劲。况如今走了那样久,虽时常送信,却不曾单独写信给阿嫂,岂非就是生气了?”
她仿佛生怕阿姝不悦,忙道:“阿嫂,你千万别与阿兄那样置气,他就是那样的脾气,看似温和容易说话,实则比谁都倔强。若你先朝他示弱,他反倒越发愧疚起来,日后反而待你更好。”
她说着,咬咬下唇:“我心中的确有气,然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刘昭小心观察她神色:“阿嫂,你若实在气不过,我这就替你写信去,好好地说一说阿兄,劝他回来便同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