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仍犹犹豫豫地等着,仿佛还盼她多说些什么,然待见她目中隐隐约约的迷茫之色,只得躬身退去。
雀儿在旁眼巴巴地瞧着,待那宫人离去,方靠近忧心道:“陛下待阿姝,的确是真心。”
她望着阿姝愣愣凝视窗外春意的模样,轻叹道:“陛下先前不愿将陈留王之事据实相告,岂不正是在乎与心疼阿姝?阿姝又何苦这般倔强?”
阿姝眼底再度划过几分茫然,又侧目去望那装了皇后礼服与印玺的木盒,喃喃道:“我需想想……”
那宫人回千秋万岁殿后,便将方才阿姝反应一点不漏地说出。
刘徇迟疑片刻,再三问:“再无别的话?”
那宫人摇头,又迟疑道:“皇后未再多言。只是,婢看,皇后似有些犹豫困惑。”
刘徇蹙眉,道了声“知道了”,便将人挥退,在殿中独坐许久,直至夜幕降临时,终是踏着月色,往长秋宫去。
才行至门边,便有婢子报:“陛下来了。”
阿姝闻声放下手中画笔,起身上前,躬身唤“夫君”。
刘徇听着她轻柔的嗓音,余光瞥见她铺开在案几上的丝帛上,正绘着鱼戏莲叶图,道:“送你的东西,都瞧了?”
阿姝笑道:“是,多谢夫君。”
刘徇只觉生疏,然听她也并未唤自己“陛下”,方觉心气顺了许多。
婢子们都退下了,青雀则在内室自己的小床上睡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