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带着他的大掌缓缓下移至小腹处。
刘徇面色愈红,难得羞愧地笑了声,眼眶微湿,嗓音暗哑道:“我是头一回要为人父。”
“嗯。”阿姝瞧他这模样,双眸也渐渐湿了,“我亦是头一回要为人母。”
他小心翼翼坐到榻上,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发肤,低声道:“我已二十有八,再过两年便是而立。”
循时下之礼,男子二十及冠便当婚娶,而寻常百姓间,更是十六七岁便成家立室。他已晚了十载,如今知妻怀妊,正是百感交集之时。
先前同她说过两回,待话语成真时,仍有些不知所措。
他揽着她,仿佛捧易碎美玉,连呼吸都不敢重些,好半晌,见那医工又捧着写了一长串忌口之物的丝帛入内,也只敢小心的将阿姝放开,见她好好的坐在榻上,方令那医工上前,一一仔细询问。
医工经方才惊吓,自不敢再多言,只恨不能倾尽毕生所知,将一切事宜都详尽叙出,花去整整一个时辰,方得离去。
刘徇思来想去,又命人去城中重金聘来女医,使其一路随行,照顾阿姝,随后又提笔亲书一封,将近来之事尽述,交人快马送回信都去。
事毕,他方松一口气,沐浴盥洗后,搂她入睡。
……
众人又在襄垣多逗留一日。
大战在即,饶是刘徇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也绝不敢耽误太多时日,只得重新启程。然阿姝怀妊,不能再疾行。他本欲慢下速度,多伴她三五日,至入冀州再离去。阿姝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