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阿姝面色惨白,下意识望向身旁刘徇,不知他会如何抉择。
若将她留下,他自可全身而退,甚至还能趁机摆脱她这个仇人之女。虽然他早已许诺保她同去,可想起这两日二人之间的争执,她不由惶恐不安。
莫说是她,就连殿中其他人,也皆等着看如此危机之下,刘徇是否会舍下赵姬,独自逃离。
十名羽林军正自四面小跑而来,眼看就要将阿姝带走,却见刘徇忽然怒喝:“谁敢动她!”
他尽敛平素温和谦恭只假象,周身俱是睥睨傲然的王者气派,令正靠近的羽林军都不由一震,稍稍迟疑。
耿允冷笑一声道:“刘徇,你势单力薄,根本无力反抗。我且看你,是否要为自己的命,舍了发妻。”说着,他阴森的目光贪婪望向一旁的阿姝,“不过,这等美人,跟了你,反而受罪。你且放心,我自然比你更疼惜,绝不令她受半点委屈。我那府中,已留出个院子,处处贴金,遍地红绸,只供她一人居。”
阿姝登时想起前世被幽禁的漫长时日,不由双腿发软,身形摇晃,差点跌落在地。
刘徇腾出一手来,握了握她手腕,转头冲众人道:“耿允,你着实看错了我。此等不义之事,非君子所为。”他四下扫视众人,扬声道,“今日,我与我妇同进退,若她不得同去,我便长留此处。”
众人错愕,分明刘徇处劣势,怎他说出这样的话,还这般理直气壮?
却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忽有一小黄门奔至殿中,高呼道:“陛下!幽州与冀州急报!”
那小黄门尚不知内里变数,未看清情形,便张口报:“匈奴与乌桓一站,乌桓大败,退守至辽西,匈奴十万铁骑,就要踏入我幽州境中!”
众人大惊失色,十万铁骑,不容小觑,一旦突破幽州境,必会长驱直入,烧杀劫掠,引民不聊生。然纵观如今天下之势,除刘徇可引兵阻匈奴外,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