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本也是个慈眉善目的和蔼妇人,闻言稍侧目看了眼粉雕玉琢的阿黛,才笑道:“不敢。今日却是我来得冒昧了。实是王后先前所托之事,已有了些眉目。”
阿姝也不绕弯,直笑问:“却不知是哪一家的郎君?”
郑夫人亦笑了,略有些歉然道:“不是旁人,却是我家中一位堂弟。我也并不知是哪家的女子,便只照着王后所说的年纪与品貌来寻。先前本相中了几位郡官的兄弟与公子,可先前王后又说,需家中人丁兴旺,不缺子嗣的,倒令那几位恰都不符了。”
“只我这堂弟,名唤郑陵,今年二十有二,原定过亲,只是那女子命薄,未及笄便去了。后来冀州不甚太平,我叔父与堂兄亦病故,这位堂弟循礼守孝,便耽搁了婚事,至今未娶。我知王后重品貌,旁人我不敢多说,只这位堂弟,虽比大王望尘莫及,却也算仪表堂堂,又是个儒生,人品正直纯良,定不教王后失望。”
阿姝知郑夫人为人与其夫陈温相类,都是品行端正之人,便信了七八分,问道:“如此看来,确实不错。只这家中子嗣一事,又如何说?”
郑夫人忙解释道:“我这位堂弟,其母数年前曾入巫祝庙中卜卦,那庙巫言郑陵命途坎坷,需有生于正阳之月者镇之。他母亲便做主,令他做了族中一才于正月里出生的幼子之亚父。前些时日,那孩子的父母在战事中都亡故了,便迁去与郑陵住在一处,也算是有子了。”
原来如此。阿姝一面感叹其际遇,一面又觉十分的好,遂道:“如此甚好。然我也只替旁人相看,到底如何,还需令她亲自来瞧。劳烦夫人先知会郑君一声,改日我便教他二人各自想看一番。”
郑夫人自然道好。
二人又叙话一阵,阿黛也已不耐,遂挣扎着下地去,由乳母领着至院中寻破奴去了。
郑夫人望着已出屋的小小身影,笑道:“先前听闻,小公子染疾,久不见好,今日一见,却已恢复得这样好了。果然外头的传言也并非全然不对。”
这两日没再命人去探听外头的流言,阿姝闻言,不由想起先前的纷乱,下意识蹙眉问:“又有何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