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悚然一惊,神色莫名的望一眼阿姝,讷讷道:“是——是我阿兄失手?”
阿姝点头。
刘昭不知想到了什么,落荒而逃似的离去。
待回冯媪处,她仍有些心不在焉,连握笔习字时,都屡屡出错。
冯媪手持戒尺,立在一旁,早将她这幅模样瞧在眼里,此刻一伸手,以戒尺挡住她握笔的手,不让她继续习字。
刘昭以为又要挨罚,讷讷的收回手,咬唇抬眼唤了声“媪”。
冯媪轻叹一声,也不苛责,放下戒尺,在一旁端坐下,缓缓道:“阿昭公子,习字一事,贵在专心。你若有心事,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刘昭搁下笔,忸怩着拨弄两下手指,一张脸涨得有些红,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道:“媪,我,我今日忽然发现,赵姬——二嫂,并没有那样令人讨厌,我,我甚至……还有些担心她……”
方才她发现阿姝受伤,且使其烫伤之人,还是兄长时,她非但没有料想中深感快慰的幸灾乐祸,反而还因此有些愧疚与担忧,着实令她又惊又怕。
难道不知从何时起,她竟已自心底暗暗的承认赵姬这个嫂子了吗?
冯媪无波的面上终于有了些动容,布满褶皱的眉眼渐渐舒展开,唇角也有了些笑意:“原来女公子是因此事挂怀。”
刘昭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双眼亦泛红:“可我……我觉得十分对不住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