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觉满意,原本有些肃穆的面容也缓和了不少:“王后莫要忧心,孩童不如长者一般会见风使舵,看人眼色,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管他长者还是小儿,只要真心实意的对待,坚冰终有融化的一日。”
这是在提醒阿姝,不论是破奴与阿黛,还是待刘徇与刘昭,只要她恪守本分,心怀善念,总会有改变的一天。
阿姝怔了怔,明白这位冯媪是真心的宽慰她。
冯媪虽不是刘徇亲族,却如亲长一般令人尊敬。
这大约是这个家中,第一次有人这样真诚而良苦用心的对她。过去这一年里,莫说樊夫人与刘昭,便是如今待她已亲密了许多的刘徇,也未曾替她想过这些。
她心底有些动容,遂忍下眼底的热意,郑重的点头道:“我定会谨记媪方才所说。”
待冯媪走后,阿姝自回屋中,将所携之行囊重新安放。
一别半年,寝房中竟无半点变化,除了她当日离去时带走了些箱笥,如今重又放回外,旁的坐榻、床铺、帘帐、屏风等物,皆未动过。
她当日还余下的两件衣物都还在原处,就连床间的枕头,也仍是两个并排着在一处。
阿姝才坐到床边,便闻到被衾帘帐间,仍还是她过去惯用的花果香。
有信宫中婢子说了句:“这些时日王后不在,大王说王后从前的香怪好闻的,便一直也未让换。”
才说着,外头又有仆妇来报:“方才大王命人传话,今日事多,会晚上半个时辰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