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甚好,你该多读一读,闭门这段时日,你便好好抄一遍吧。大嫂有疾,你也莫去叨扰,我会命人日日去取你抄的书给大嫂过目。”
他指着案旁已备好的一箱简册冷冷道。
箱中装的,乃是董夫子所著之《繁露》,凡十七卷八十二篇,述天地纲常,仁义礼智,刘徇此举,便是要妹妹通大义,明事理,开眼界,不拘泥于日常小事与眼前得失。
日日送予樊夫人,也算暗中敲打。他心中有所怀疑,却无实据,更碍于年幼的破奴与阿黛已丧父,暂未动作,若前事真与樊夫人有干系,只盼她悬崖勒马,幡然醒悟。
刘昭平日最不喜读书习字,一见那一卷卷简册,没有十天半月,定抄不完,当下便苦着脸要告饶,可才触及兄长满是失望又暗含警告的压迫目光,竟不由自主噤声,垂首不敢再多言。
刘徇也没心情再同她纠缠,当即便派了七八个年长健妇将刘昭送回屋中,将院落左右看住,一丝缝隙也不留下。
……
却说真定国中,刘延寿自刘徇离去后,便日日心神不宁。
郑胥为相多年,从前因其与翁主的缘故,也算半个王室成员,因此对真定诸多秘事知晓得一清二楚,如今因郑女一事,竟大闹翻脸至此,不但自己潜逃,还撺掇了病中的翁主一同离开,如今已不知所踪。
刘延寿本不欲理会,奈何挂念翁主,又生怕郑胥在外图谋不轨,对真定不利,思来想去,仍觉应将其寻回。目下,有传闻郑胥出真定往南逃去,王太子刘安便自请带领五百人前去寻觅。
出真定往南,经常山郡,未有几日便可便入赵地,赵地之南端,便是邯郸。刘安一路南下,仿佛也未多做停留,直直的朝着邯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