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
他尝就学长安太学,熟读经典,自知典出《大学》,其中意味更是一清二楚。
他从前只将目光放在外,却从未想到家中事,若未料理好,也将成为累赘,给他添来许多麻烦。
譬如刘昭,闯下许多祸事固然是因她年少无知,他这个兄长顾念着过去的亏欠,未及时惩戒制止,也很是不该。
再有先前赵姬被人下药一事,他虽派人暗查,却只是因着对赵姬的愧疚,与对自己无法掌控之事的恼怒,并未再有旁的深思。
如今想来,愚蠢至极。
他将心思都放在排兵布阵,拉拢人心上,却忘了身后的空地,会给人留下许多可乘之机。若连这些都处理不下,谈何成就大事?
这般想着,他愈觉事不容缓,当即将信收入箱中,命人召刘季、樊霄,自往殿中商议。
先前他曾派此二人分别暗中调查,如今,正该催促着加快进程,早日了结。
然而自他走后,原本再无人的书房,却又出现个娇小身影,小心翼翼推开大门,正是去而复返的刘昭。
她鬼鬼祟祟闪身入内后,便迅速闭门,借着微弱的暮光摸至案几矮榻前的箱笥边,一面胡乱的摸着其中的简册,一面又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多声响。
好容易摸出装信的竹筒,她取出帛书,借着微光细细浏览,面色顿时垮下。
“赵女怎这般恬不知耻?竟还有脸这样写信来指责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