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徇未言,只示意其噤声, 不再议论。
这幕后之人,他心底自有估量。此前对赵姬下药一事, 旨在毁赵姬名声, 于他这个萧王却是分毫不损,在旁人眼里,更是替他寻了个名正言顺将太后之女驱走的理由;而昨夜郑女之亡, 却旨在破坏他与刘延寿二人的联盟。
如此看来,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他心底隐有猜测,却尚未查实,为今之计,只得待此次出征归来,再行处置。
“大王,是否应将郑胥追回?”刘季等十分担心因此一事,与真定的联盟便会告吹。
刘徇未答,只问郭瞿:“君卿以为如何?”
郭瞿捋着胡须思忖片刻方道:“臣以为不必。郑女到底不是王女,真定王虽十分信赖国相,却也不会在这样的大事上范糊涂。当务之急,应是立即发兵,解真定之围,如此,短期内当不会生变。”
刘徇深以为然,遂下令将原定的后日出发,提至今日午后,即两个时辰后。
一时众人皆散,严阵以待。
……
寝房中,刘徇匆匆而归时,阿姝正愣愣盯着案上裂了口的陶瓶。
这是事发前,刘安托人辗转送来的解药。那夜她思来想去,还是将其留在屋中,并未随身携带。此物为陶制,不如竹简、丝帛等可焚烧,事后因寻不到机会处理,她只得悄悄藏于箱底,等着暗寻机会带出宫去。
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素来从不在屋中多做停留的刘徇,竟会趁她未醒之际,私动她物件,还将藏于箱底这样难寻的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