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漫不经心的暗中猜测,步入屋中后,面色却倏然一僵。
寝房中,阿姝已将好几个箱笥搬出,搁在墙角处,里头整齐堆放着她的不少衣物,四季皆有。
看来,她不但打定主意要走,似乎还打算从此常住邯郸。
刘徇只觉一阵闷堵,大步跨入内室,指着那些箱笥,质问便脱口而出:“赵姬,你这是何意?”
阿姝方才听见他归来,才忍着发麻的双腿自榻上起身,一听他问,赶紧迎上,柔声道:“大王,妾实在思念兄嫂,请允妾归邯郸探望。”
她说话时,低眉含首,双肩微垂,语调轻软中透着半分楚楚的委屈,听得刘徇一下便想起昨夜之事,心蓦地软了。
到底是个娇弱矜贵的女子,遭遇那样的事,如何能不想念兄嫂?
他心中愧疚自责不已,伸出双臂默默将她抱进怀中,让她面颊紧紧贴住他胸膛,凑近她耳边,柔声哄道:“阿姝,昨日之事全赖我,是我未将你护好。你放心,往后,我绝不教你再陷这等境地。”
那一声“阿姝”唤得格外温柔,听得她一阵恍惚,不由瑟缩着颤了颤,好半晌才回神。
他头一次唤她闺名,便令她差点信了他的话,陷入他编织的漩涡中。
幸好,她还没忘,自己嫁的这个人,是个耐性十足,极善伪装隐忍的,他的话,十之八九不能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