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徇瞧着她的粉面,仿佛又想起方才浴桶中光裸的模样,不由耳热,不动声色的移开眼神,顺着她望向那榻,紧接着,便微微皱眉,方才心底的异动也几乎消散。
是了,过去数日,他日日在外与将士同眠,只今日与众不同,特自城外赶来,宿在驿站。想来她是极不愿与他同室而居的。
“今日需委屈你了。”
他说得冷淡。
阿姝原有些羞涩,听他冷淡的声音,忽然忆起他如今正守孝,当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她的,便又放下心来。
……
夜半,梳洗过后,阿姝忽而想起白日谢进的言语,终是没忍住,小心问道:“大王,当真对下一步未做打算?”
刘徇此时已坐到床边拖鞋,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脸色一沉,抬头望她,冷声道:“怎么,你也觉得我胸无大志,懦弱无能?”
阿姝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他竟是以为她同白日那些刻意揣度的人一样了。果然,那些人的话语与目光,于他并非毫无触动,不过是隐而不发罢了。
她忙摇头道:“不不,妾怎敢?只是关心大王罢了。”
她哪里会怀疑他前程堪忧?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眼见他面色并未和缓,她又小心翼翼道:“大王并非懦弱无能,只是比知故去的兄长,更重仁德。须知,豪义固然重要,可真君子,讲的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刘徇面无表情凝视她片刻,忽然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你当真这般想?”
阿姝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