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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样的话,米娟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是个最典型的农村妇女,从小的教育就是以夫为天。离婚那更是不可能,离婚的女人,那就是不详的女人。

但是,如果童兴真的不愿意离开他的父母,还愿意跟他们挤在一起,欺负她们娘俩,这样的丈夫,不要也罢。

被人说那就被人说吧,被说成不详那就被说成不详。

她认了。

这也没什么,她到外地去,也没人认识她,也没人笑话她。

她在这个村子里,受到的白眼还不够吗?

谁不骂她?当面不骂,也在心里轻视吧。

生不出孩子,在村民的眼里,就是她的错。

老太太不一声声地骂她,不下蛋的母鸡。

她委屈,伤心。

如果童兴再不为她们母女俩考虑,她还顾虑什么?

……

童兴从地里回来,还挺高兴。

因为今天生产队长说,明天不上工,让他们可以在家里呆着,有通知会下达。

“怎么突然不上工了?”米娟好奇。

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过。

现在秋收还没过,到时候还得再松松地,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

虽然活不多了,不用妇女们下地了,但男人们的活还有。

还不少。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城里来人了,好像是什么地质学家。”

“地质学家是干吗的?”米娟没有读过多少书,很多东西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