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晗写来几封简短的信,笔记潦糙,显然是匆忙而就。他在信里写,前方非常艰难,军饷不足,屡战屡败导致厌战情绪滋生。却还是不停地安慰我,说一切都会转好的,他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我托人给他送去了几封信,也不知道他收到没有。
娘的病,在开春的时候好转了一些,终于可以下c黄了。那是我们所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冬季。爹整个人苍老憔悴了十岁有余。
我同他说:“爹,你辞官吧,我们离开长安。”
爹紧锁着眉,一脸凝重忧愁。他严肃而无奈地说:“我是堂堂御史,笔吏之官,怎么可以在国难危机时刻,弃主而去。”
爹说得有道理。他一身耿直清廉,是绝不会在这关键时刻失去洁的。
即使他也清楚大唐盛世即将一去不返。
一日,我料理完家事,去找爹。他有客人,两人在前厅里,我去的时候,只听到了对话的尾巴。
爹严厉的说道:“李大人,本官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种徇私枉法的事,本官是绝对不会做的。李大人有精力来求我,还不如把这心思花在其他地方。听说贵州府最近饿死了不少难民呢!”
那李大人被这样一番训斥,恼羞成怒,当下就告辞。
我看着他走远,转头对爹说:“爹,他是小人。”
爹笑:“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