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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轻快的跑着,视野开阔,沿西湖往东奔驰。孟时不时瞟过一眼,都能看到冯曦兴奋的神情,像极了孩子得到渴望已久的玩具。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喜欢飞呢?”

冯曦艳羡的看着孟时潇洒把握住方向盘酷酷的模样,脱口而出:“难道你没有站在二三十层的高楼上有往下跳的欲望?可真是自由自在!要是能开着这辆车,油门一脚到底,呼啦啦往前冲,哇,太痛快了。”

孟时听着她的话不知为何头皮竟有些发麻,脚早已松开了油门,黑马收了缰,变成在糙地上悠然吃糙。他深吸了口气说:“冯曦同学,你知不知道你坐在驾驶座上我的感觉?像无人驾驶!开开sart这样的小车就足够了。”

冯曦眨了眨眼,迅速反应过来,脸顿时气得通红:“我个子是矮了点,我可以把座位升高!sart像卡丁车,明白?”

“哈哈!”孟时放声大笑,卡丁车?sart像卡丁车?冯曦的形容让他乐不可支。

黑马重新恢复了精神,在清晨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愉快的开进了城。

“请你吃奎元馆的虾爆鳝面。”孟时停了车带着冯曦走进官巷口。

第16章

冯曦已习惯了早上一瓶酸奶,听到这个面字,脑子里第一时间将它换算成了碳水化合物,顿时为难。看了眼古色古香的招牌,杭州的虾爆鳝面名声远扬,她早有耳闻,不由得叹气。

孟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揶揄的笑:“你减肥成效很大嘛,现在看上去最多用丰满来形容。”

冯曦马上眉开眼笑,在孟时以为她决定投降的瞬间呼吸着香气回答:“我闻闻就行了!”

孟时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逗她。坐定后只要了一碗面,他并不着急,等面端上桌后才慢条斯理的说:“有句话说,到杭州不吃奎元馆的面,等于没有到过杭州。这里的面呢虾嫩鳝脆,汤浓味鲜,面品清慡,面条筋斗。用的鳝鱼段不低于筷子粗细,现用现杀;鳝鲜虾靓。鳝片是菜油爆过的,虾仁是用猪ròu炒的,面条是用鸡汤原汁煮的。”

他挑起一筷子面吃了,砸巴着嘴说:“筋道,鲜香,啧啧!”

孟时愉快的看着冯曦吞口水,两眼放光,又死挺着不吃的模样。她的模样实在比虾爆鳝面更让他有胃口。

“孟时,你真残忍!我在减肥,减肥!明白吗?”冯曦的意志力差点就抗不住了,她吞了吞口水,无比沮丧。“你不明白我有多么想吃,你也不会明白,减肥对我意味着什么。”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低沉下去,竟带出一种自嘲的笑容。

孟时的筷子便再也伸不出去,只觉得那口面堵在嘴里极不是滋味。目光停留在冯曦脸上,他有点不明白,就他眼中看到的,冯曦就算长胖,也并非惨不忍睹到影响市容。孟时有些糊涂了,因为体型可以让一个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的女人如此沮丧?

她低着头坐着,手指无意识的划着桌脚,浑身竟有种无法言喻的忧伤溢出。孟时想了想说:“从前有个败家子懒汉,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不愿意出去打工挣钱。能当就当,最后家徒四壁。他实在饿得不行了,揭开米缸决定煮饭,扫缸底扫出七粒米来。他哈哈大笑着说,这回饿不死他了。”

冯曦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抬头不屑的说:“七粒米?他难道是神仙?”

孟时一本正经的说:“他当然不是神仙,他只不过采用了米生米的精神意念复制手段。将七粒米蒸熟了,用一根羊肠线穿着,吞下去,又扯出来。如此数次,他觉得自己吞下了至少半斤米饭,饱了。”

冯曦忍住笑,配合的点头,表示明白。她虚心的求证:“你的意思是,让我吃面,在嘴里过过味,然后吐出来?”

她的神情让孟时笑得身体发颤:“你就吃一口,不会胖的。我监督,你只准吃一口!证明咱也吃过奎元馆的虾爆鳝面了,没白来杭州。吐出来就不必了,奎元馆的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

一口,就一口?冯曦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打算叫面。

“就一口而己,你也不怕浪费?”孟时推过了碗。

是挺浪费的,冯曦这样想的,被碗里的面诱惑着,挟了一筷子。她根本没有想到,她和孟时此时的情形看上去是在亲呢地分吃一碗面,而傅铭意就站在门口。

他拖着行李箱打算吃碗面去上海,眼睛往店里瞄座位的时候将此情此景看了个清清楚楚。傅铭意心里一紧,也条件反射般退出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