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吧。”阮臻接过了碗。下人们悄无声息地退下。
阮韶一动未动,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他清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嘴唇因为喝了药的缘故,才略带一点粉,两颗眼珠黑漆漆地没有一丝光芒,也不见半点生气。
阮臻将勺子递到他嘴边,他就张嘴吃药。若是不递过去,他就这么坐着,也不会扭过头来。
喂完了一碗药,阮臻终于说:“事已至此,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发泄出来,总比憋着好。”
良久,阮韶才用平淡无波地说:“没什么想说的。我只想……去看看他。”
阮臻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刘琸是与阮韶一起被带回来的,就安置在宁王府里。正值冬季,大堂里没有点活,反而还从冰窖里运来大量冰块堆放在棺木下。刘琸就静静地躺在里面,面容沉静,仿若只是熟睡。他被照顾得很好,衣服干净整洁,头发一丝不苟,还cha着那支白玉簪。
阮韶独自站在棺木前,伸出手指,犹豫了一下,才落在他的脸上。手下的肌肤冰凉柔软,嘴角仿佛随时会笑,那双总是含着桃花的眼睛,下一刻便会睁开。
只是阮韶也知道,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这个男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不会回应他,不会说话不会笑。他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躯壳,魂魄已经远去。
阮臻站在门口,远远看到阮韶从怀里掏出了什么。寒光一闪,他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