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哈不出来了。
他没再继续说话,就近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抬眼看我木在那儿,食指点了点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
机场人来人往,喧闹却只在远处,我们这一隅倒是安静得像个不存于世的平行空间,要是用对比镜头拍出来,一定能文艺得就像是那部20世纪90年代的老电影,那电影叫什么来着,是了,《重庆森林》。
聂亦一身休闲衬衫休闲长裤,姿态从容地坐那儿微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跟着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支香烟形状的棒棒糖,深吸了口气拆开糖纸,有点破罐子破摔地想:他知道了。
我不是什么模范儿媳,他们家人的习惯我只知道他的,我只在乎他,我的心就是这样小。
他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呢?
我两手撑在后面望着高高的玻璃顶,起码有十秒钟,听到他说:“所以我是特别的?”
他所问过的所有这些出其不意的问题,这些模棱两可的问题,这些不知是刻意还是随意的问题,没有一题能让人轻松作答。什么样的答案才合他心意,我不知道。他的确说过让我们试着开始一段正常的、能爱上彼此的婚姻,可怎么样爱上他才是合适的速度,我不知道。
但那一瞬间我有点想破釜沉舟,我说:“如果我说你从来……”
他看过来。
那个被他拒绝的夜晚突然浮现在眼前,我立刻截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