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握的手被他抬起来指向星空:“南半球最惹眼的星座是南十字座,那就是,看到那四颗亮星没有,组成一个十字架。但丁的《神曲》里描绘过这个星座,‘把我的心神贯注在另外一极上,我看到了只有最初的人见过的四颗星。’找到南十字座,它附近的星座就很好找了。那上面就是人马座,人马座旁边是天蝎座。”
我说:“日本的神思者有一首《南十字星》,是指南十字座中的哪颗星星吗?”
他摇头:“南十字星就是南十字座,可能在日本是那个叫法,就像人马座在日本被称为射手座一样。”
我好奇:“天蝎座上面那几颗星星呢,连起来像个正方形一样的那几颗?”
他提醒我:“还有个尾巴你没算上,那是天秤座。”
我平躺着偏头靠过去:“哪一颗是那个尾巴?”
正碰上他靠过来指给我看,头就这么撞在一起,我赶紧侧身坐起来看他的头,手碰上去问他:“撞疼没有?”
他垂着眼睫:“你是不是拿错台本了?”
我说:“欸?”
他笑:“这一句难道不该是我的台词?”
他一笑我就觉得他格外平易近人,简直让我什么动作都敢给他招呼上去,我大胆地伸手摸他的脸,严肃地跟他说:“我皮糙ròu厚撞不疼,当然是你比较金贵。”
他看我的手:“再摸就要给钱了。”
他躺着,我侧坐着,身高优势让我胆儿肥得不行,我大胆地将手移到他眉毛,再是鬓角,心中激动,脸上却要装出十足的痞气,我说:“要钱是没有的,可以把手机当给你,或者你要摸回来也是可以的。”
他抬眼:“当我不敢是不是?”
星光都被我挡在身后,我的左手依然和他的右手交握,似乎从握上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忘了这件事,至少我假装自己忘记了。头发散下来落到他胸口,只看清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星子降临。意识到想吻他的时候我赶紧从藤椅上跳了下去,才发现相握良久的左手全是汗。
我力持镇定,拿起藤椅旁的苏打水喝了一口,跟他说:“闹了这么久开心多了吧?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