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问我:“相亲不好?”
我坦白地说:“相亲没什么不好,但为了立刻结婚而进行的相亲也没什么好,所以我觉得他家儿子可怜。”
一小群白云山结伴从我眼前游过,上层的水域突然变得洁净平稳,我看到和我隔着玻璃说话的这个人的下巴。衬衣扣子被打开了,隐隐现出一点儿锁骨,这人有非常好看的锁骨。
他可能没注意到我不礼貌的视线,接着我刚才的话道:“你也是来相亲的,也有可能被挑上,被挑上的话,岂不是和他一样可怜?”
我开玩笑说:“那也不一定,我搞水下摄影,特烧钱,要他们家儿子真看上我了,我就有钱买潜水器去搞深海拍摄了。”
但他似乎并没听出来这是个玩笑,说:“所以,你结婚是为了钱?”
我想了想,说:“你看过一本小说没有,里边的女主角说她最想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爱,钱也是好的,如果没有钱,至少她还有健康。”
他说:“《喜宝》。”
我说:“对,我当然希望有爱,如果没有爱,那就给我钱,如果没有钱,有健康我也会觉得幸福。”
他没说话,这被树影围起来的空间突然寂静下来,唯有光蓝幽幽的,鱼群悠悠闲闲的,还有玻璃屋外的月见糙……月见糙开了花。
我正想说点儿什么打破寂静,手包里电话突然响起,我一看是我妈的电话,忙道:“我有点儿事得先走了,改天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