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素萝对这个环节大感兴趣,靠在池子壁上问我:“你那时候就没觉着系花起坏心?也许是她们布了个局故意整你?”
我说:“谁一天到晚活得跟宫斗似的能想到那儿去?顶多就是觉得天不佑我,竟然抽出个我最不擅长的网球比赛。”
康素萝说:“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太对头的?”
我抄手想了想说:“系花把球直接往我脸上打的时候。”
康素萝没见过世面似的捂住了嘴,说:“不会吧,我以为她们只是想在大庭广众下痛赢你一场,好出出你的丑……”
我教育她,说:“康素萝,人心有多好,人心就有多坏。”
其实她们珠宝设计系系花也没多漂亮,我从来就没搞清楚过她的名字,转学后干脆连她这个人长什么样都忘了。只是记得那场比赛,开球时黄色的小球狠狠砸在我腿上,一百多公里的时速,小腿胫骨狠狠一麻,麻过之后就是钻心地疼。
系花惊讶地一只手捂住嘴,跟我道歉:“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竞技活动难免失误,我没多想。结果赛途中她打过来的第二只球又砸在我腹部,我疼得弯腰,系花双手合十再次跟我道歉:“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道歉还没过三分钟,第三只球已经带着旋风般的力度直接打在我右腮上,砸得我脑子直发昏,手指挨上去,半边脸都是木的。
系花抄手站在球网对面,忍着笑说:“哎呀,今天怎么老失误啊,聂非非,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观战的全是她们设计学院的女生,人群里一阵哄笑,但也有两三个不忍,议论传进我耳中:“聂非非看着怪可怜的,系花她是不是玩儿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