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耐烦的说,打小就是这样,嫌她烦。她是女孩子,又比他小很多,偏偏爱跟在他后头,要和一帮男孩子一起爬墙上树,他就烦她这个小尾巴,所以对她说话永远有三分不耐烦。

_她顿时喜不自禁:“《色戒》?明天叫晓苏来陪我一起看,听说梁朝伟三点全露耶,耶耶!”

?他突然说:“明天得还人家,要看今天看。”

“啊?”

“你以为这事容易?就为弄这个出来,人家卖了好大的面子。”

“哎呀纪南方你想想办法嘛,我现在困得要死,明天再看吧,多留一天行不行?”

“要看今天看,现在看。”

看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他脾气臭起来是真臭,她皱着眉头去抱胶片,今天看就今天看。

谁知道被他一把推开:“蚂蚁憾大树!”

她吐了吐舌头,其实这是有典故的,那会儿他都念初中了,她还是小学的一年纪新生,一群孩子相中大院后头废弃的cao场,要把蓝球架重新竖起来。她小时候不长个头,跟小不点似的,却蹦得最快,头一个冲上去使出吃奶的劲,想要把那铁架子扶起来。

一帮半大小子哄然大笑,纪南方笑得最响,非常鄙夷的说她:“蚂蚁憾大树!”

胶片是真的有些沉,放映室在三楼,她听到他微微喘息,伸手戳了戳:“三少爷,要锻炼啊,别成天就只做一种运动,你听听喘气的这声,老了。”

他不怒反笑:“滚!”

这才是纪南方,她快活的打开放映机,他帮她把胶片装上去,她问:“你怎么不弄数字的回来?”

“你不是说只有胶片才叫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