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果然是一早就知道了,如果事情一开始就跟他明说,也许现在不必这么麻烦,关栩衡笑笑:「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
「罗程,有件事你要明白,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对我来说,你还有关月是同样的存在。作为长辈,我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纵然有时候幸福的定义跟世俗约定的不同。」
罗程眼眸略红地看着关栩衡,他在否定知道后说出的话,却又表现出什么都知道的意味。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反对,那么,遗嘱……
一份用厚纸封住的文件推到他面前,罗程接过,奇怪地问:「是什么?」
「送给你们的,一周后再看,出去吧。」
那是酒吧的契约,罗程做事比关月爽快多了,说卖酒吧毫不犹豫就卖掉了,价钱也公道。害得他只好另出高价再买回来,就算是送给他们的礼物吧,作为间接承认他们的一种方式,这对让人担心的孩子!
罗程还想再问,被老管家硬拉了出去。老人家转回来,偷偷打量关栩衡的脸色,似乎想道歉,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帮我泡壶龙井。」
身体很不舒服,关栩衡不想再多做解释,找借口把老人家支走,然后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这两天病痛发作得很厉害,即使没做任何检查,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也许,人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会发现一些原本不曾在意的东西变得有多留恋,不想舍去,却又不得不舍去。
晚上,燕子青的电话打了进来,一接通就笑:「你在搞什么?一醒来就立遗嘱,是不是又想无限期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