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国家是故意惩罚我们这些人吗?”
“我回来整两年了,做临时工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家里一个月都买不上两次肉,都记不得已经多长时间没做过新衣服了。
国家再不给安排工作,我真不想活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就吊死在这大门口。”
“曹月芹,你真想上吊别在居委会门口啊!人家宋主任又没得罪你!居委会也没本事安排谁上班啊!你该去劳动局,或者干脆去县里。”
“你真为了分配工作的事儿吊死了,我一定送一个大花圈,最少烧二十刀草纸!”
宋春华见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怒道:“你们别胡说八道,刚才是哪个在煽阴风点邪火?小王,把他的名字记下来,万一真的有谁想不开干了傻事,让派出所追究他的责任。”
这话太恐怖,足够吓坏九成九的人,说过怪话的那位立刻改口。
“别啊!千万别!我刚才就是放个屁,王干事,你千万别当真。”
“哈哈,邹泽富,你这就怂了?放心吧!曹月芹也就是咋呼咋呼,她真的想死八年前下乡的那会儿就该死了,哪会挨到现在!”
那个扬言要上吊的女知青怒骂道:“呸!你个王八蛋才该死!不对,你娘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有人起哄道:“对对,应该把他计划生育掉!”
有人感叹道:“娘的,早二三十年计划生育多好,你们这些老三老四都不会来到世上,招工指标肯定多得让我来挑。”
“呸!你又不是家里的老大,也是个被打掉的命。瞎咧咧个屁!”
“你们别胡扯了好不好,现在日子是难,可总要比插队那会儿强多了吧?还寻死上吊,那会儿也没见着谁寻了短见啊!”
“怎么没见着?七队就有个女知青跳了河。”
“去去去,她那是感情纠纷,处了三年的对象是沪城下放的,人家在回城前提出分手,她想不通跳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