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只是落在他自己的头上，他也就认了。

但是现在这一切指向的都是陆云峰啊，他最爱的人。

他不敢有一丁点的疏漏，已经完全梳理过一遍的流程，还要再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还要将自己代入检方的立场，继续反推一次。

黑暗中，程立雪看着门缝里漏出的微光，这是尹扬第十五次从床上起来了，每次蔡诚催，他就上床，过了没一会儿又光着脚提着鞋，偷偷溜进书房继续看资料。

“尹总，睡觉。”蔡诚如同前十四次催他睡觉一样，声音没有更高一点，也没有更低一点，如同一个尽职尽职的闹钟。

“马上，马上……”尹扬赔着笑脸，匆匆扫过几页资料，关灯回床上。

因为尹扬不好好睡觉，导致蔡诚无法好好睡觉，连带着失眠的程立雪对尹扬充满怨念：“就不知道拿个手电筒在被窝里慢慢看吗？！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都在被窝里看什么？”蔡诚笑着问道。

程立雪的手慢慢伸到蔡诚结实的胸肌上：“当然是研究人体结构图，比如胸大肌……”

他一边说，一边学以致用：腹外斜肌、腹直肌、白线、鼠蹊部、海绵体……

蔡诚被他灵巧的手指撩拨的呼吸变得粗重，正当程立雪翻身要压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外屋的地板上 传来隐隐的沉闷声音，一步步向书房走去。

这是尹扬又爬起来了。

程立雪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蔡诚进行深入交流，按着想要起身的蔡诚：“一会儿完事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