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皆为他人做嫁衣,没有一个人替他说一句话。
曾经的尹扬是一个热血青年,看一切事物都是光明的,相信付出就有回报,相信人在做天在看,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再热的血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冰封雪落,他变成一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不相信会有任何好事落在自己身上。
尹扬自嘲:这样更好,只要不抱希望,那就永远也不会失望。
花开时不曾喜,花落时就不会悲。
陆云峰以为尹扬是在替自己爷爷伤心,忙说:“不过我奶奶很喜欢医,她总是对我说起当初她在路边晕倒,正好遇上爷爷,妙手回春为她诊治,送她回家。嗐,我知道她喜欢的不是医,而是那个用医术帮助她的爷爷,但是听这个故事也听了二十多年,所以,我也想为医学事业做点什么。正好遇到老程,就想一起把这件事做起来。”
此时尹扬已经将低落的情绪重新藏回心底黑暗的角落,脸上又覆上从容淡定,他问:“那不是很好吗?你只是投建实验室,研究人员和原材料都由程教授负责,并没有盈利压力。为什么你家太上皇不同意?”
“老爷子说了,做一件事,就算不求有利,至少也得买自己一个开心。哪怕我把自己蒙成忍者去大街上撒钱,至少也能看见别人的笑脸。但是建这个实验室,将来如果出现难以控制的瘟疫,第一,许多脑洞过大的人,会怀疑是从实验室里流出去的,第二,会有人质疑,为什么不能在两小时研制出特效药,肯定是骗国家项目经费的混蛋。投资回报慢,骂声回报快。”
陆云峰笑笑:“老爷子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背地里希望我死的人都有,被骂几声有什么要紧,何况也不止我一个人挨骂,我决定将实验室命名为程立雪实验室,有锅大家背!”
偌大的书房里,一时静默,只有“噼哩啪啦”的疯狂敲击键盘声。
“呼。”程立雪轻轻舒了一口气,“行了,下个月就能知道结果。……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陆云峰诚恳的摇头:“你听错了。”
程立雪的目光忽然凝在某一点,他站起身,大步向尹扬走去,伸手探向他的脖子。
尹扬本能的向后退一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