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或说:“好吧,我承认,交了。”
心脏碎裂的声音,在整个胸腔,连带着整个身体一点点地,支离破碎。我紧扒了几口米饭,把泪水强压回去。确信自己已经足够平静,我抬起头说,“恭喜你,周或。”
“谢谢。”周或淡淡回应我的祝贺。
伊莎莎和姜易成看得目瞪口呆。
不会有人知道,此时,我的心就像陷入冰块中的鱼,体温慢慢划向零度。
8、
周末的时候同事聚餐,有人我点了我最不喜欢吃的拔丝,看着这盘黏糊糊的东西,实在不想动筷子。
一旁的侍应生夹起一块,拉出又细又长的丝,放到凉水里,丝断了,才送到我的碗里。“小姐,请您品尝,”他说,“这是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拔丝只有冷却了,才不会藕断丝连。”
眼泪突兀地掉下来,滴在桌上,我已经没有颤抖的力气,听着侍应生局促不安、道歉的话语终于擦干眼泪,勉强笑笑。
拔丝只有冷却了,才不会藕断丝连。
只是,从来没有过的“连”,又应该怎么去“断”呢?
冷却而理智的心——这应该是我一直所欠缺的吧?
那么,周或,你已经有百分百女生了。
我还自欺欺人,指望些什么呢?
那就冷却吧,那就离开吧。
在离开榕城之前,我用了半天的时间打扫房间。拖干净的地板,像是新铺的一样。玻璃,门窗,电视柜……全部一尘不染。还有周或堆在耐克鞋里的两双没来得及洗的袜子,我犹豫了不到10秒,拿出肥皂反复洗了三遍,直到白白的没有一点污渍,挂在阳台上。
或许还应该买束黄玫瑰的,据说它代表微笑着别离,那是我无法做到的洒脱,终是买了一束盛开着的红玫瑰。6朵鲜红欲滴的红玫瑰,盛开在蓝色冰雕玻璃水杯中,是我对周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