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摔门而去,搬回自己的公寓去。常墨也去接她,也低三下四的道歉,她知道是常家老太太逼他来的,心里越发觉得可恨。一拖再拖,拖到她的父母也出面施压,幸福终于爆发了:“你们逼着我嫁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人,现在你们又逼我生孩子,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的私有财产,我有思想有血有ròu,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把我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强迫我过我不愿意的生活?”
一番话说得蒋妈妈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最后还是蒋爸爸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你和常墨真的不合适,那就算了吧。”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离婚后的日子是真正幸福的好日子。
当然了,她对常墨的气也消了,只要不做夫妻,她就和常墨没有私人恩怨。
幸福一边对青年才俊的追求觉得无可奈何,回家之后又被另一个消息轰炸。蒋妈妈以百感交集的语气告诉她,常墨只怕要结婚了。他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见常家二老,常老太太等人一走,就绷不住给蒋妈妈打了电话。
“你妈在电话里都哭了,说怎么也接受不了别人当她儿媳妇。你这气性也太大了,气了三年了,这下好,常墨不等你了吧?”
幸福只觉得哭笑不得:“妈,你以为这三年常墨是在等我啊?那是他的借口,借口!他还没玩够呢,怕他爸妈又逼他结婚,他能不拿我当挡箭牌吗?”
“你成天就会瞎说,常墨哪点不好了?你妈又那么喜欢你,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
幸福只想捂耳逃走,三年来这样的话已经听得滥熟。她叹了口气:“妈,您跟我说实话,到底我是您生的,还是常家妈妈生的?要不常墨是您生的,我是她生的?我和常墨又不是同年,不应该有在医院抱错了的问题啊!”
老太太被她气得够呛:“你这丫头!不识好歹!”
过了大半个月,蒋妈妈又告诉她常墨的事只怕成不了了。原来常墨这新女朋友是文工团跳舞的。据说原来的经历很复杂,光曾经同居过的男友就有好几个。常家妈妈那脾气,哪受得了这个,何况还一心惦记着要重新撮合儿子和蒋幸福,于是立马出面棒打鸳鸯。常墨跟父母闹翻了脸,干脆跑到外边躲着不回家了。
幸福知道常墨生病,还是常墨迷迷糊糊给她打的电话。她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常墨都快人事不醒了,她急得满头大汗,叫了物业的保安上来帮忙,才把他弄上车送到医院里去。"
急诊结果是急性阑尾炎,医生说再迟半个钟头就危险了。幸福在手术室外头等,难免有点紧张,可是又有顾虑,犹豫不决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通知常家父母。
等常墨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幸福都觉得他挺可怜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平常狐朋狗友一大堆,病倒了却都没人知道。要不是他给自己打一电话,说不定今天这命都送掉了。
幸福一觉得谁可怜,就会真心实意的对谁好。比如朱然然,当初在国外的时候,朱然然被所有同学欺负,幸福打抱不平,就和她最好。幸福对谁真心实意的好,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常墨一睁眼睛,就觉得幸福忙进忙出,办完了一堆手续不说,又每天都来医院看他。最后他可以出院了,幸福把他送回窝点,还特别殷勤的问他:“我没敢告诉你爸妈,要不要通知你女朋友,让她过来照顾你?”
“什么女朋友?”
“就是那个……你为了她据理力争跟你爸妈叫板那个,这次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幸福觉得搞笑,极力的安慰他:“你别不好意思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真的!”
常墨脸色发青,幸福还挺注意察颜观色:“哎呀,你看看你,平常太沉湎于酒色了吧,做个小手术脸色都差成这样!”
常墨几乎没被气死:“我要上洗手间!”
“你自己去呀。”;
“我是病人我动得了吗?”
最后幸福只好扶他去洗手间,好在就只几步路,就这几步幸福都被他压得气喘吁吁:“你怎么这么沉啊你!”
常墨哼了一声。
等进了洗手间,幸福只差没尖叫:“你干嘛啊你!”
常墨没好气:“叫什么叫,又不是没见过。”
“流氓!”
常墨觉得她太吵,所以很干脆的想办法让她不能说话了。
幸福觉得这事太出人意表了,太乌龙了,太不可思议了。
她和常墨——虽然也不是没有过,可是离婚三年,再说他连伤口都还没有好……还在洗手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