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有话要说, 谁知道他径直往前走, 上了玉阶, 走到李砚面前。
一手按在地上, 把李砚堵在席上, 目光迷离地盯着人瞧了一会儿。
还没来得及扑进李砚怀里,陈恨就醒了。
他梗着脖子, 没敢转头, 料想下边该全是人。
诸位大臣看着,只以为是事出紧急,忠义侯还裹着毯子就过来了。后来忠义侯用手掩着,凑在皇爷耳边, 不知道说了什么,皇爷面色凝了一凝,抬手便让他们下去了。
莫不是叛乱又起?或许是西北兵变?众人皆以为不妙,忧心忡忡地行了礼就要退下去。
临走前,还不忘悄悄看一眼——忠义侯似是僵着了,还把皇爷按在席上。
只有离得近的仪仗宫人听得清楚,忠义侯在皇爷耳边说谜语一样,就说了一串的喵。不敢动,不敢动。
李砚按在席上的手捻他垂下来的头发玩儿:“人走了。”
猫猫僵着的腰身肩膀都软下来,恨不能钻到案下躲起来。
丢猫了。
当猫的时候晚上不睡觉,还没调整过来之前,陈恨白日里犯迷糊,晚上却精神得很。
最要命的是,李砚晚上起夜,陈恨下意识以为他会被淹死,得跟着他。
头一回李砚还问他,知道陈恨是怕他淹死之后,脸色都变了:“你倒是说说怎么能淹死?”
陈恨发誓:“没有别的意思,猫比较单纯,怕水,就以为别人也很容易淹死。猫就是这么想事儿的,真的。”
“离亭。”李砚叹了口气,“这毛病得改了。”
“明白明白,奴明日就改。”陈恨悄悄觑他一眼,轻声问道,“奴明儿改,那今儿还能跟着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