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心道, 你知道个屁。
“朕也想见他。”
陈猫猫用粉色的猫脚脚碰了碰他的手。
不要去, 去了也见不到的。
抵达江南的时候,已是暮春三月。
不去忠义侯的别的封地,李砚直奔陈恨的母家青陂去。李砚就是天底下最了解他的人。
圣驾来得无声无息, 只有几艘客船停靠在了城外。
李砚腰挎长剑,手里抱着猫,身后的匪鉴领着一行人,抄家似的,浩浩荡荡的往忠义侯的庄子去。
还是清晨,门房张大爷躲在树荫底下吃早饭。
李砚径直进了门,冷声道:“让忠义侯来接驾。”
张大爷愣了一会儿,仿佛还在梦中。才起身,李砚就已经进了庭院,在堂前主位落座。
张大爷当然也找不到陈恨,应付不来,只能先吩咐底下人给李砚烧水沏茶,自己转头去喊说得上话的人来。
堂前芭蕉绿竹,因为战乱的缘故,还是新栽的,青得浓淡深浅。
李砚把陈猫猫放在膝上,一只手搭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碰着瓷盏。
陈恨心想着,李檀和兄长肯定不会出来见他,到底是结过仇的,李砚这时候气势汹汹的找来,他们不会来见李砚。
会是谁来见李砚?他想不出。
廊外响起脚步声,一人一猫一起望向堂外。
李砚一见这人便冷笑了两声,难怪呵,难怪呵。
顾不得烫,他抄起茶盏就往那人脚下砸,滚烫的茶水与砸开的碎瓷片四处飞溅,将来人衣摆湿了半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