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原本还懵懵的, 后来反应过来,这是兄长正穿过房前花廊发出的声响,吓得差点从榻上跳起来。
浑身还酸疼,再加上李砚长手长脚的揽着他,便没能跳起来。
他下意识就往李砚身下藏, 还将被子拉过了头,把自己掩好。
才把自己藏好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以竹杖叩门的声音,陈温轻声唤他名字。
时候确实也不早了。
而陈恨躲在李砚怀里,假装自己不在, 昏昏沉沉地又要睡去。
李砚掀开他盖在脑袋上的被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低声在他耳边道:“阿兄, 我没事。”
李砚这是在教他怎么回陈温的话。
陈恨还发着懵的时候, 很听李砚的话,李砚说什么他都应。
陈恨哑着嗓子把李砚教他的话说了一遍。只是“阿兄”两个字,李砚用长安的官话教他, 他念出来就成了江南软语,咬得又轻又快,像莲花瓣子落在水面上。
李砚又道:“就是赖一会儿床。”
陈恨也跟着念了。
最后陈温问他是不是把东西端进房里来吃。
李砚教他回话:“不用……”
陈恨亦道:“不用。”
实在是太乖了,李砚忍不住碰了碰他的额头,继续教他:“皇爷把我喂饱了。”
“皇爷……”陈恨猛然反应过来,用额头撞他的下巴。
门外陈温得了一句不用,用竹杖探地,扶着廊柱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