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侯爷怎么还……”做梦梦见我了?这话终究没能出口,徐醒只是扯着嘴角笑了。
“我不是皇爷手里的一把刀,皇爷也没把我当一把刀使。我是自个儿要来的,与皇爷无关。”陈恨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心甘情愿。”
“嗯。”徐醒避开他的目光,起了身,“天也晚了,我让他们熬着粥,侯爷吃一些再睡罢。”
道过了谢,陈恨闭着眼睛靠在枕上出神,他一合上眼睛就犯困,也没能等到底下人把米粥端上来,直接就睡着了。
徐醒把挂在船壁的蜡烛拿走,走出船舱。
一直走到船板上,冷风迎面一吹,忍了许久的咳嗽才终于忍不住了。
徐醒扶着船舷蹲下,弓着身子,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缓过来。
在长安徐府就跟着他的小厮正抱着外衫四处找他,找了好一阵儿,才看见徐醒缩在角落里咳嗽。
小厮先抖落开外衫给他披上,又给他拍背:“爷,咱们来时,章老太医给的药丸子还有罢?要不吃一个吧?”
徐醒一边咳嗽一边摇头。那小厮目光一闪,伸手去摸他的衣袖,摸出个药瓶子来,放在耳边摇了摇,一点声响也没有,果然是没有了。
“爷,当时你同章老太医说得好好的,药吃完之前就得回去,不能操心劳神。其实又不是没有旁的人在找陈离亭,爷非得……”
“慎言。”徐醒甩开他的手,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原本……就没什么妨碍,明儿早晨就到了,慌什么?”
“那今晚呢?爷今晚就不睡了,光咳嗽去了?”
徐醒扶着船舷走回舱里:“等明儿到了再说罢。”
清晨时分船只靠了岸,要去庄子上,还有半个时辰的马车车程。
马车铺设得软和,就差派人把陈恨抱上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