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贺行改了口气,阴恻恻的道,“去请陈先生出舱一叙。”
“要是陈……”手下顿了顿,弱弱道,“先生、不来呢?”
“那就让那个林小公子去请他,他好心,总不会忍心让林小公子死在家门前。”
他将外裳搭在胳膊上,指尖摸索着衣上花纹:“再告诉他,我不急,今儿一整日都在船板上候着他。他好心,也不会忍心叫我在船头吹一整日的风。”
手下人去传话时,陈恨一个人,正用牙咬着细布,给右手包扎。
开始听他说贺行请他一叙,陈恨头也不抬:“不去。出去告诉他,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手下人退出去,陈恨也包好了伤口。不愿意叫旁的人来包,他一个人一双手都伤着,把两只手弄得像是两只蹄子。
只待人一走,陈恨便起了身,在新的船舱里四处看了看。
新的船舱较大些,开了窗子透天光,布置得很是不错。
他只略略的扫了几眼,贺行的手下人又进来了,手里还抓着个人,道:“咱们人微言轻,请不动侯爷。这儿有个人,总请得动侯爷了罢?”
“侯爷,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是我求求你走一趟吧,不然我就……”林小公子林念含着两汪泪,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他,泪眼朦胧的看清楚人之后,惊道,“侯爷!”
手下人又道:“咱们贺爷说,侯爷好心,总不会放任林公子死在家门口,更不会留他一个人在船板上吹一日的风。”
陈恨抿了抿唇,好艰难的道:“是。”
“那,侯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