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知道皇爷不想让我去,我也答应过皇爷,但是这回是我不得不去。”
李砚自顾自地道:“满朝文武都不如你,都不如你忠义侯。你是贤臣,你是忠义双绝,什么事情都要挡在最前边。”
陈恨忙道:“我会安排好,不会出差错的,江南庄子上还有人,匪石,还有李檀……同我兄长都在那儿,苏元均也在,他们不会叫我出事的。我在江南,也就只是守在庄子上,镇着江南罢了。李渝给的几卷帛书,我都记下了,闽中地形布防我心中有数。排兵布阵、进退张弛,我都会同他们商量,不会出事,更不会像上回在营里推沙盘,用江南十九座城做诱饵。那时候是同循之闹着玩儿的,其实闽中不难,日子久些自然就攻下来了。朝中离了皇爷不行,一切调度还要听皇爷的。”
他说了好长的一段话,三日里,他就编好了这一段词儿。
“安社稷、定乾坤。离亭。”李砚直望进他眼里,讽道,“你好厉害。”
陈恨拍了拍他的手背做安抚:“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同皇爷商量,要是……”
李砚反手捉住他的手:“要是朕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要是皇爷不让我去,那我就……”再与皇爷说说,求皇爷通融通融。再不济,他还能直接走,他一个人,来去自由,牵一匹马,收拾个小包袱,往哪里都是可以的。
李砚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道:“贺行的手伸到你身上了。”
“不是,我没有到闽中去当细作的意思。贺行没有再给我递信儿,皇爷知道的,况且他那封信还在皇爷那儿,我要投诚,也没有信物。这件事情,我绝不会冒险。”
“你闷了这么多日,就是想着要怎么同朕告别?”
“……算是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也知道朕不会让你去。”
陈恨看着他:“我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