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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出任何声响,李砚快步上前, 揽着他的腰,把他从地上捞起来。

陈恨身子一僵,扯了一把抱他的那只手的衣袖, 才知道是李砚,他是在养居殿。

李砚把他抱回榻上:“摔着哪里没有?再睡一会儿?怎么热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陈恨抬手抓了抓头发,“明明梦见下雪来着,但是好像一点也不凉快。”

“还睡吗?”

“不睡了, 醒了。”陈恨摇摇头,一摸后背,被汗水湿了一片,便下了榻, “奴去换身衣裳。”

他径直走到屏风后边,低头解了腰带。

直待解了腰带,才想起他压根没拿要换的衣裳。腰带也不再围了,方才睡着,解了头发,下榻时连鞋也没穿,赤着脚站在地上凉快。

他就这么从屏风后边走出来。

夏衫单薄且宽大。养居殿的窗子都开着,穿堂风迎面吹来,扬起他的衣袖。

才出了汗,头发粘在脖子上难受。陈恨一低头,又抬手捋了捋头发,抬手时露出一节精瘦的、白玉似的小臂。

头发理清楚了,他就稍转了转脑袋,长发遮掩着,朝李砚露出了半边脸。

玉面杏眼,像躲藏在祭坛下才有幸能够瞥见的一面。

李砚看着他,待陈恨拣了要换的衣裳,回了屏风后边,他才眨了眨眼,算是回神。

摄人心魄。

而陈恨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

他这动作是朝他要东西,可是他要什么东西,李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