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问他:“中午想吃些什么?”
陈恨抹了把脸, 才觉清醒了些,却道:“做了个梦。”
李砚听着他说下去:“嗯。”
“梦见下雪了。”陈恨躺回榻上,闭了闭眼,似是回想梦里的情形,却也不愿意再说。
窗外仍下着雨,李砚吻了吻他的额角。
接连下了几日的雨,陈恨也接连病了几日。
期间贺行来探过他的病,还没见着人,就被李砚挡回去了。
长清公主也来过一趟,知道他最记挂的是什么,便与他说了两句外边的情形。她只管看着若宁公主,李渝也没法子,若宁公主那儿倒没有什么不寻常。
陈恨心想徐歇要反,大约会等到四月初。
四月初,圣驾也该回朝,或许在路上埋伏,或许打个出其不意。这么想着,陈恨也就稍安了心,静下来卧床养病。
从前是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杂草似的将他缠起来,章老太医日日来诊脉,日日也劝他不要被杂念缠身。
这时候静了心,原就不是什么大病,他这病倒好得快些。
直到三月廿二。
病了的这些时候,陈恨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混不像个伺候皇爷的,是个要皇爷伺候的。
这日李砚醒得早,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衣桁上揽了件外衫来披。
李砚一醒,陈恨也就醒了。
天色不明,仍是落雨。
李砚推门出去,关上门时,陈恨也下了床,似他的模样披了件外衫,站在门里边,透过门缝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