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伸手接住他的发带,怕弄疼他,便轻轻缓缓地给他绑,又怕他抗拒,就稍加快了速度。
陈恨捋了两下头发:“掖幽庭没一个人这么弄的。”
——幼儿园没一个小朋友这么绑头发!
“但是这样好看。”
——但是有人喜欢。
“像你还没束冠那一阵儿。那一阵儿你活得最自在、最舒坦,整日里看看云、唱唱曲儿,活像是个风流公子。”李砚笑了笑,俯身靠近,双手按在置铜镜的桌上,将陈恨困在中间。
李砚低声问他:“朕还要你单做个自在人物,你要不要?”
陈恨半真半假地答道:“奴都二十来岁了,老了,再风流就闪了腰啦。”
“你……”李砚正色道,“今日去徐府,送了书就回来,不许多待。”
陈恨满口答应:“诶,好,奴一放下书就回来,绝对不掺和别的事情。”
徐府的徐枕眠徐御史,元月十六旧疾病发。这也就是陈恨不能在他上朝路上拦他,把诗集交给他的原因。
徐醒在府里修养,已半个来月没出门了。
下午出了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陈恨骑在马上,缓步行过长街。长街两边堆着积雪,引得陈恨忍不住下了地,跑过去踩两脚。
牵着马,一路踩着墙角堆着的积雪,也就到了徐府门前。
讲明来意后,门房转身进去通报,只把他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