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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吩咐养居殿今日给你摆饭,还吩咐老奴看着你点儿,别让你没完没了地写字,仔细手疼。”

陈恨丢开手中的笔,揉了揉手腕,随口问道:“高公公,宫里可有制线装书的东西,我想用用。”

“宫里没有。”高公公停了停,“不过皇爷有。”

陈恨疑惑:“嗯?”

“皇爷房里的长榻底下有一套,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归置了两个箱子。老奴可不敢碰,不过你若是要用,只管拿去用便是。”

陈恨想着,那恐怕是他在岭南用的那一套,难得李砚还留着,竟然还藏在床底下。

既是藏在床榻底下,还不知道李砚多宝贝这东西呢,也没有随便动他东西的道理。

陈恨只道:“那还是不了,我找找人,托他们出宫帮我置办一套来。”

入了夜,天气仍是冷。

没有差事的宫人早早地睡下了,就是值夜的,这时也都躲在偏殿说话。

陈恨不要人伺候着,只将东西都搬到内室去,自己围着小毯子,盘腿坐在榻上抄诗。

夜深,外殿与外室都灭了灯,只内室还点着几支蜡烛。

陈恨抄得手疼,搁下笔,一抬眼却看见李砚站在门前。

他原阴郁着神色,站在没有光亮的门那边,待陈恨在灯火之中朝他投去一瞥,烛光随他一瞥,在眼中晕开,他才笑了笑,道:“原来你在这里。”

陈恨下榻穿鞋:“天气冷,让他们先回去睡了,奴伺候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