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哪里会?”
“阁中找到了一个人,朕预备改日去见见他。”
“好。”陈恨的手指摸进他的发间试了试,又拿起巾子给他擦了擦。
烛光闪了一会儿,陈恨想起白日里去看过的李释,随口道:“三清山那地儿养病是不错,皇爷的意思奴也知道,要世子爷暂时避开瑞王妃。只是世子爷要真去了三清山,那是不是也不大好?”
李砚只道:“李释自个儿也要去。”
“他……”陈恨想了想,仍道,“他年纪还小,只怕三清山与岭南不大一样,要他走皇爷的老路子,是不是不大妥当?”
“是。他在三清山上,朕会托皇姊照拂他。那地儿也不苦,离长安又近,要回城随时都可以回城。三清山与岭南自然不同。”
其实这一通脾气李砚发得毫无根据,话才说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陈恨,李释不喜欢他,还是因为陈恨,他看李释也千般万般不顺眼。
他与李释相看两厌,连带着陈恨偏心李释的时候,他也生气。
这时候高公公端着洗漱用的热水进来了。
李砚是背对着陈恨坐着的,陈恨仗着李砚看不见他的动作,便张开嘴,做出要咬他一口出出气的模样。
高公公低头憋笑,李砚似是有所察觉,正要回头看看,陈恨就向高公公告状:“公公,奴觉着皇爷明日该吃一碗清火莲子粥。”
李砚回头看他:“你今日在瑞王府,对着瑞王妃狐假虎威,倒是厉害得很。”
本着两边都不得罪的处世原则,高公公只将热水放下,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转身就走。
后来头发擦得差不多了,陈恨便轻轻拍了下李砚的背,道:“岭南同三清山当然不一样了。皇爷去岭南有奴陪着,可是李释去三清山,又有谁陪着呢?”